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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棋书画诗酒花茶,君子八雅,今日说诗

时间:2025-11-24        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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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棋书画诗酒花茶,中国文人推崇的君子八雅,前面说了“酒”“花”“茶”,今日来说“诗”。

诗起源于劳动号子与原始巫术歌谣,前者为协调劳作节奏而生,后者用于祭祀祈福,最初均是“诗、歌、舞三位一体”的口头形态,无独立书面形式。诗的发展脉络可概括为三个关键阶段。诗发展的三个关键阶段,萌芽奠基期(先秦):以口头吟唱为主要形态,《诗经》确立“风、雅、颂”体例,成为中国诗歌源头;楚辞开创浪漫主义风格,《离骚》为代表,奠定诗歌抒情传统。格律成熟期(汉魏六朝至唐):汉魏六朝间五言、七言诗定型,唐代近体诗(律诗、绝句)的平仄、对仗、押韵规则完全成熟,李白、杜甫等巨匠辈出,诗歌达到艺术巅峰。风格拓宽与变革期(宋至近现代):宋代词成为主流,侧重抒情与音乐性;元曲走向通俗化,贴近民间生活;近现代白话诗打破格律束缚,以口语化表达形成全新创作范式。中华文化中的诗,是贯穿千年的情感容器与文化基因载体,从《诗经》的民间吟唱到唐诗宋词的文人风骨,始终以凝练的语言承载民族的精神世界与生活智慧。从“风、雅、颂”到“唐律宋调”,诗早已超越文学体裁,成为中国人感知世界、表达自我的独特方式。

“君子八雅”——琴、棋、书、画、诗、酒、花、茶,是古人对雅致生活的极致诠释,亦是君子精神世界的具象化表达。在这八般雅事中,诗既非琴之清越、画之具象,亦非酒之酣畅、茶之清冽,却能稳居核心,成为贯穿八雅的“灵魂纽带”。究其根本,在于诗以文字为舟,载“修身养性”之核,行“雅化生活”之道,更以其意境与哲思,将其他七雅从“技艺”“器物”升华为有温度、有深度的精神体验,浓缩为君子人格与审美情趣的象征。

修身养性,诗是君子锤炼心性的“精神熔炉”

古人论“修身”,最重“内省”与“立心”,而诗恰是内省的镜子、立心的基石。它不似琴棋书画需依托技艺,只需一支笔、一张纸,便能将内心的波澜、对世界的观照转化为文字,在遣词造句间完成心性的淬炼与品格的塑造,这正是诗作为“修身养性”内核的独特之处。

诗的“修身”,首在“澄心”,以文字滤除杂念,在静思中回归本心。东晋陶渊明厌倦官场倾轧,归隐田园后写下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这“悠然”并非天生的闲适,而是在“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”的辛劳中,以诗为媒介梳理内心的结果。他的诗里没有官场的机心,只有“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”的通透,每一句都是对“心为形役”的反思,每一首都是对“澄怀观道”的践行。当他在诗中写下“问君何能尔?心远地自偏”时,实则是借诗完成了一次自我对话:剥离世俗的纷扰后,真正的安宁不在环境,而在内心。这种以诗“澄心”的过程,恰是君子“修身”的起点,唯有先看清自己的内心,方能立住为人的根本。

诗的“养性”,更在“砺志”,于顺逆境遇中坚守品格,在文字里锻造精神的韧性。杜甫一生饱经战乱,从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的悲愤,到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的呐喊,他的诗从未沉溺于个人的苦难,而是始终将目光投向苍生。这种“忧国忧民”的情怀,不是空洞的口号,而是在“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”的困顿中,以诗为炬点燃的品格之光。他在诗中直面苦难,却不被苦难吞噬;倾诉悲痛,却始终保有对未来的期许。这种“于悲中见韧”的特质,正是诗“养性”的力量:它让君子在逆境中不沉沦,在顺境中不骄纵,始终以“士”的担当要求自己。

即便是身处顺境,诗亦能成为“守正”的警钟。苏轼在杭州任知州时,虽政绩斐然、生活优渥,却写下“我本无家更安往,故乡无此好湖山”,在赞美西湖的同时,仍保持着对“归处”的清醒认知;他晚年被贬儋州,物质匮乏,却以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的豁达,将苦涩的境遇化为诗意的坦然。这种“顺境不骄、逆境不馁”的心性,正是诗反复锤炼的结果,每一次写诗,都是一次对自我的审视;每一次修改,都是一次对品格的校准。诗如同一座“精神熔炉”,让君子的内心在文字的锻造中,愈发澄澈、愈发坚韧。

雅致生活:诗是平凡日常的“审美滤镜”

古人的生活,并非时时都是“琴棋书画”的雅致,更多是“柴米油盐”的琐碎。而诗的魔力,正在于它能以文字为“审美滤镜”,将平凡的日常场景从“生存”的层面,提升到“审美”的境界,让每一个细微的瞬间都充满意趣与韵味。这便是诗“雅化生活”的核心功能。

诗能让“寻常景物”生出意境,让草木山川成为情感的载体。春日里,寻常人见桃花,不过是“花开了”,而崔护却写下“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”,将桃花与故人的回忆绑定,让春日的烂漫里多了一层淡淡的怅惘;秋夜里,普通人见明月,不过是“月亮圆了”,而李白却吟出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,将明月化作乡愁的寄托,让清冷的月色有了温暖的牵挂。即便是最朴素的田园场景,在陶渊明笔下是“方宅十余亩,草屋八九间”的悠然,在孟浩然笔下是“开轩面场圃,把酒话桑麻”的亲切。诗没有改变景物本身,却赋予了景物情感与意义,让寻常的“看风景”,变成了“赏意境”,让平凡的自然观察,升华为细腻的审美体验。

诗能让“日常琐事”生出雅趣,让柴米油盐充满人文温度。古人的生活里,“饮酒”本是解乏之乐,“品茶”本是解渴之举,“赏花”本是悦目之事,但有了诗,这些琐事便有了不一样的韵味。李白“会须一饮三百杯”的豪迈,让饮酒不再是简单的酣醉,而是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的意气抒发;卢仝“七碗吃不得也,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”的茶诗,让品茶不再是解渴,而是“羽化而登仙”的精神漫游;林逋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”的咏梅诗,让赏花不再是悦目,而是对“孤高品格”的欣赏。即便是夫妻间的日常,李清照与赵明诚“赌书泼茶”的趣事,因“莫道不消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”的诗句而流传千古。诗让琐碎的日常有了记忆点,让平淡的相处有了诗意的浪漫,让“过日子”变成了“品生活”。

诗更能让“社交场景”生出格调,让人与人的交往充满精神共鸣。古人聚会,若只是饮酒谈笑,难免显得俗套;但有了诗,聚会便成了“雅集”。王羲之的“曲水流觞”,众人列坐溪水旁,酒杯顺流而下,停在谁面前便作诗一首,《兰亭集序》的诞生,让这场聚会成为千古佳话;苏轼与黄庭坚、秦观等“苏门四学士”的唱和,你一首“大江东去”,我一首“漠漠轻寒上小楼”,文字间的碰撞远比酒肉之交更显真挚。这种“以诗会友”的社交,不重身份地位,只重精神契合,你能懂我诗中的意趣,便是知己。诗让社交从“利益的联结”变成“灵魂的相遇”,让每一次相聚都充满人文格调,这正是诗对生活最深刻的“雅化”。

灵魂纽带:诗是串联八雅的“意境之线”

“君子八雅”虽各有其趣,但若没有诗,琴只是悦耳之音,棋只是博弈之术,画只是悦目之景,酒只是醉人之物,花只是赏玩之姿,茶只是解渴之饮,书只是书写之技。是诗以其意境与哲思,为其他七雅注入了“灵魂”,让它们从“形”的层面,跃升至“神”的境界,成为串联八雅的“灵魂纽带”。

诗为“琴”注魂,让琴声有了故事与情感。琴的魅力,不仅在其清越的音色,更在其承载的意境——而这意境,多由诗赋予。《阳关三叠》本是一首古琴曲,因王维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的诗句而有了离愁别绪,琴声中的哀婉,恰是诗句中“故人西辞”的情感延伸;《广陵散》的悲壮,若没有“风萧萧兮易水寒”的诗意铺垫,便少了一份“壮士赴死”的决绝。古人弹琴前常“吟诗寄情”,弹琴时“以诗入曲”,让琴声不再是单纯的旋律,而是诗句的“有声表达”,诗是琴的“灵魂脚本”,让每一次弹奏都成为一次情感的诉说。

诗为“画”立韵,让画面有了留白与哲思。中国画讲究“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”,诗与画的结合,让静态的画面有了动态的意境。王维既是诗人也是画家,他的《使至塞上》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”,本身就是一幅雄浑的边塞图;而他的画作《辋川图》,若没有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”的诗句相配,便少了一份“禅意”的留白。后世的文人画,几乎每幅画都有“题画诗”:郑板桥画竹,题“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”,让竹子成为“坚韧品格”的象征;王冕画梅,题“不要人夸好颜色,只留清气满乾坤”,让梅花成为“淡泊人格”的代言。诗为画补上了“画面之外的意境”,让观者在赏画时,能透过笔墨,读懂画者的内心,诗是画的“意境注解”,让每一幅画都成为一次哲思的传递。

诗更串联起“酒、花、茶”的雅趣,让器物有了精神内涵。酒因诗而“烈”,李白“斗酒诗百篇”的豪情,让饮酒不再是“买醉”,而是“激发灵感”的雅事;花因诗而“香”,王安石“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”的咏梅,让赏花不再是“观色”,而是“品格”的修行;茶因诗而“清”,皎然“三饮便得道,何须苦心破烦恼”的茶诗,让品茶不再是“解渴”,而是“悟道”的途径。即便是“书”与“棋”,也因诗而增色,书法家写“大江东去”,笔锋间便有了苏轼的豪迈;棋手对弈时念“世事如棋,乾坤莫测”,棋盘上便多了一份“观局如观世”的通透。

诗就像一根“意境之线”,将八雅的“形”串联起来,又为它们注入“神”的内核,它让琴的音、画的色、酒的烈、花的香、茶的清、书的韵、棋的局,都指向同一个目标:君子对精神境界的追求。没有诗,八雅只是八般独立的“技艺”或“器物”;有了诗,八雅才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,成为君子雅致生活与精神世界的完整呈现。到了现代,诗的传承意义深远,当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读一句“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”,就能感受到内心的平静;当我们面对困境时念一句“长风破浪会有时”,就能汲取前行的力量。诗早已不是古代君子的专属,而是融入民族血脉的“审美基因”与“精神密码”。

半生挚友,诗是我人生历程的“精神伴侣”

我爱诗,大抵是一种天然的文化传承。中国人的童年,启蒙学习大多是从背诵唐诗开始的,如《锄禾》的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……”《画》的“远看山有色,近听水无声……”等等。诗词于我,是贯穿半生的挚友,不同人生阶段,总能在字句间寻得恰好的共鸣,从幼年到中年,这份喜爱随岁月沉淀,渐次铺展成四段截然不同却又一脉相承的诗意风景。

幼年时,心性懵懂却偏爱唐诗里的凌云之志。彼时不解“会当凌绝顶”的壮阔,却能念出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的铿锵;未必懂“少小离家老大回”的乡愁,却对“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”的进取心生向往。那些简短有力的诗句,像一颗颗种子,悄悄在心里埋下“向上”的信念,让童年的底色里多了几分少年意气。

少女怀春的年纪,目光渐渐被宋词的婉约柔情牵引。会为“知否,知否?应是绿肥红瘦”的细腻心动,也会因“此情无计可消除,才下眉头,却上心头”的愁绪轻叹。李清照的“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”、秦观的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,像一帧帧朦胧的画,描摹出少女心中的敏感与憧憬,让那些说不出口的心事,都能在词牌里找到安放的角落。

青年时期,一腔热血总与豪情壮志的诗词碰撞出火花。读岳飞“八千里路云和月”,会为那份家国情怀热血沸腾;诵苏轼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”,又被其豁达与豪迈感染;就连毛泽东“雄关漫道真如铁,而今迈步从头越”的磅礴,都成了面对困境时的精神铠甲。这时候的诗词,是驱散迷茫的光,是支撑前行的力,让逐梦路上多了几分一往无前的勇气。

人到中年,历经世事沉淀,更偏爱写满人情与通透的篇章。读到杜甫“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”,会激起浓浓乡情;念及“桃李春风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灯”,会追忆意气风发的岁月。那些洞悉世事的句子,如“人生忽如寄,寿无金石固”,教会人珍惜当下、看淡得失,有着“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,去留无意,漫随天外云卷云舒”通透。

时至今日,诗始终是我一生的挚爱,以诗修身养性,以诗雅致生活,以诗净化灵魂。诗见证着我的成长成熟,也让每一段岁月都因诗句而处处留香。(作者:书香伊人,本名郝娟,女,1973年生,中共党员,河南原阳人。热爱历史文化,新乡市作协会员,原阳县诗词协会会员。)


编辑:蒋国辉

责编:曹道伟

审校:李全胜

值班:任安广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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